离婚时前夫家笑我净身出户,一周后,我收购了他家的公司
民政局里那股消毒水味儿,混着点若有若无的霉味,像极了我和林昭阳这三年的婚姻。
民政局里那股消毒水味儿,混着点若有若无的霉味,像极了我和林昭阳这三年的婚姻。
照片上她还笑着,牙齿白白的,好像我一喊她,她就能走下来给我做碗热汤面。
门铃响了,是那种老式电铃,刺耳的“滋——”一声,像是要把人耳膜捅破。
汗珠子顺着脖颈子往下滚,军装的衬衣早就湿透了,黏在背上,像扒了层皮。
从干了四十年的国营工厂办了退休,不多不少,每个月退休金不多不少,一万零二百三十块。
我这双手,年轻时能拆卸厂里最精密的机床,现在,也能片出薄如蝉翼的黄瓜片。
豆大的雨点砸在我的破电驴上,噼里啪啦,像是对我和我这堆废铜烂铁的公开处刑。
老伴儿走了五年了,孩子们也都成了家。我一个人守着这套两室一厅的老房子,守着存折上那串慢慢变长的数字,觉得这辈子,也就算这么回事了。
人一到这个岁数,觉就少了,天蒙蒙亮就睁眼,跟年轻时候贪睡的自己,像是活了两辈子。
我叫林梦,二十三岁,一家半死不活的广告公司文案,每天的工作就是把“震撼”和“绝了”这两个词排列组合,塞进甲方要求的各种缝隙里。
昨天,继母刘芸把我叫到书房,用一种施舍的语气通知我:「你爸的遗嘱,所有财产都留给你弟弟林凡。公司、房子、存款,都跟你没关系了。」
前后不过三秒钟,门内那个瘦削的、插着管子的男人,甚至都没来得及看清我的脸。可就这三秒,却像一道惊雷,劈开了我人生里长达三十二年的迷雾。这三十二年里,我妈林淑琴和我二舅林卫国,这对亲姐弟,活成了两条永不相交的平行线。我的人生,就是在这两条线的夹缝中,小心翼翼地长
那本厚实的红皮存折被塞进我手里时,我才终于明白,婚礼那天,大伯缺席的不是一份贺礼,而是给了我一份无人知晓的底气。
我的手,摸过的零件比新来的大学生见过的都多,闭着眼睛都能听出机器哪个轴承差了油。厂里的人,从厂长到学徒,都客客气气地喊我一声“林师傅”。
林卫国司令员把那份我亲手写的恋爱报告拍在桌上时,我感觉自己二十多年建立起来的骨气,在那一刻碎得像一地玻璃碴子。
大舅最终还是把那本暗红色的房产证塞进了我手里,可我的户口本上,姓氏依然是那个跟随了我三十年的“陈”。
HR总监张锐把那份辞退通知书推到我面前时,脸上挂着程式化的、毫无温度的微笑。
那年夏天,知了声嘶力竭地叫着,仿佛要把整个季节的暑气都喊出来。
街坊邻居都说我好福气,说我养了个好儿子,娶了个好儿媳,还有一个聪明伶利的大孙子。
梧桐树的叶子,脆得像隔夜的薯片,风一吹,就哗啦啦地往下掉,铺了一地金黄。